Momoka

其實我很煩惱。

暑假都過一半了也沒有好好去想這個問題，
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因為我什麼都能做......。
我沒有誇張，說的是實話。

　　今天去教會，難得鋼琴老師帶小女兒回來台灣一年，她說，別人說的都是「人話」（人說的話），那你自己呢？
上帝要你在未來發揮哪一件恩賜呢？她說了一些自己的心路歷程跟最近的體悟，她如何逃離音樂跟教書，甚至逃到國外想要轉行，最後還是走在這條路上。或許我們的「老我」都很大，不願意去改變什麼。

　　聽起來都非常扎心。「你什麼時候要交男朋友啦？」她問。

　　其實自己也在逃離。就像鐘怡雯的「北緯五度」，她一輩子想要逃離家園，而我，不斷逃離的是自己的心。現在選擇什麼都覺得很混亂，無論我要不要當高中老師跟學生一起瘋狂，要不要坐在辦公室吹冷氣過日子，都讓我難以選擇。作家可以逃離自己的半島，飛到台灣回頭凝望自己成長的歲月，但我卻困在自己的心中，沒有距離、沒有空間，只能在原地打轉。

　　我過的很匆忙，也很空虛。非常害怕停下腳步看自己的道路，我所走的和那雙沙頂的腳印是否同行？「早知道我就不要辭掉小學的工作。我和小朋友在一起有一種安定的力量。」她說。那是一種歸宿感吧？我想。可以理解孩子給的安定力量是什麼。我在逃離中，不斷去依附一個新的支柱，又離開、又逃離。「老我」，的確非常強大，大到無法清楚得知自己，大到蓋過自己的所有一切，像握著一根竹棍不斷逼迫著你向前跑去... ...。

　　我要的是什麼？
　　前幾天陪妹妹去內中報到，看著偌大的校園跟建築物，突然心裡有一絲的招喚與感動。我走在學校禮堂的漆皮地板上，彷彿自己是學校的老師，在一所高中教書。我比妹妹還興奮吧。如果可以，希望可以重選一次我的青澀歲月，而不是繳交一張空白的成績單，人生應該有更多、更大的激勵與體悟才是。我逃避當老師，但我偏偏非常喜歡和學生在一起，灌溉每一個年輕的幼苗，看他們長大，看他們的天真，欣賞上帝給予的生命有多麼美好。

　　我彎不下腰，一直和自己的理想打架。總認為自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我的夢想應該可以層層疊上去，老師，是不是就疊不上去了呢？我也知道世界上，好老師難求，當好老師更不容易，我還是很疑惑。非常疑惑。理想與興趣背道而馳的時候，該怎麼辦？興趣讓我開心，理想卻給我成就感。這該死虛榮的... ...。我。

　　眼見就快要遇見選課難題，還有碩論都沒有暖機。要摸索的路還很遠，這把利箭真不知要射向哪裡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