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oka

2008.9.1 

青翠的土地伴隨著奔馳的速度，有多久沒有學會徜徉在大自然裡？


　　一行人拿著行李，乘坐著太魯閣號，睡夢中隱約感覺到車身傾斜的角度，飛往一個並非陌生的土地上。我相信上帝會給我們最好的天氣。


　　溫馨的陽光民宿接納了我們，裡面擺設古色古香，有著書法的秀麗，巨木的張揚，鳥兒的啁啾，樓梯間檜木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那種樹木特有的青香，微微刺鼻。老闆娘非常親切的讓我們擁有兩間和式隔開的房間，坐在木板地上望著窗外的溪流，彷彿回到外婆家，一種舒適的感覺。原來，這就是旅行。


　　我不是第一次來到花蓮，甚至還有點熟悉。摩托車踩遍花蓮的郊區，只見蔓草叢生，四周都可以看間傾頹的老屋，枯乾的枝枒，或是擺放在路邊的便宜水果，一籃兩百元的芒果，還有極少學生的小學。鄉下的荒涼不比都市的繁華，鄉下的寧靜不比都市的喧囂。我在花蓮郊外想著這裡的觀光產業，容景未見，是如何經營？印入眼簾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雜草，燒乾的褐黃稻田，再來甚麼也沒有。唯有那一座座高聳入雲霄的山脈鎮壓在這片土地上。偶有許多瘦弱的木瓜樹與檳榔樹不自然的穿插在陸旁，一直讓我想到「植有木瓜樹的小鎮」這篇文章，木瓜樹、木瓜樹。


　　山間偶有雷陣雨，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遮蔽了所有的白日，在山腳下就可以清楚的看見下雨的區塊，這裡的人也許不用觀看氣像報告，只要抬頭往山頂一瞧就可以知道隔壁老王家山頭即將下起雨來了或是老黃家飄著毛毛細雨。馬太鞍濕地是一大片的沼澤，腳底下的觸感有點濕軟，想快步走又會黏腳，木板步道上有茅草搭的小亭子，步道周圍的開著幾朵野薑花點綴，謝了的蓮花讓濕地顯得冷清，不像告示牌說的那樣美麗。只見幾位農夫在水底爛泥裡挖著蓮藕，清澈的小溪著實冰涼了疲憊的雙足，洗去塵埃，也有了好心情。


　　無奈出發前肚子作怪，我在南濱夜市只能小吃。想起升大四的暑假我還曾經在這裡打彈珠，雨沿著商家搭起的棚子往下滴，我臉上充滿雨水，努力的拉著打彈珠的把手，推著、推著，只為了換獎品給輔導朋友的小孩玩耍。兩年前的事情好像很近又有點遙遠，身旁的人都不一樣，卻踏著一樣的南濱夜市，光暈點點，海浪風吹襲，我卻只能吃清淡的關東煮，望著百元的牛排發傻。


　　夜晚的七星潭浪聲滾滾，好像要吞噬整個夜晚的星斗，漆黑的海岸邊有著說不出來的恐懼，像是怒吼般的狂叫。我坐在被浪磨圓的小石子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起了了「眼光」這首歌，


不管天有多黑，星星還在夜裡閃耀。
不管夜有多長，黎明早已在那頭盼望。
不管山有多高，信心立刻把他踏在腳下，
不管夜有多黑，心中有愛仍然可以走到雲端。
誰能跨過艱難，誰能飛越沮喪，誰能看見前面有夢可想？
上帝的心看見希望，你的心裡要有眼光。
喔，你的心裡要有眼光。


艱難、沮喪有多少？信心又多麼不足？
我望著黑暗的彼端只是偷偷禱告，願望又有多少？愛情可以期待嗎？我悄悄的微笑，可能連自己都沒有答案。
常常走在半路看不見希望，常常不到終點就想要放棄，隨著年齡成長，太多事情都無法掌握，只是學會膽小，還有裹足不前。


朋友在海邊唱著傷心的情歌，海風呼嘯而過，夜晚的海浪聲包裹著害怕，是內心的一種投射吧。
花蓮糖廠木瓜冰還是甜甜的滋味，旅行還是值得暫時忘記許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