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oka

 
不知道何時開始我愛上了速度？


 　　也許是從小的記憶，我訓練出可以長期坐在摩托車上的功力，直到現在我還是喜歡有速度感的馳騁。看著身邊的景物飄忽過去，幾乎像一道弧線從眼角飄過，就像逝去不可追溯的人生一樣，這樣的速度居然讓我覺得很安心，多麼希望就這樣不要停止。


 　　第二天沿著花東海岸出發，清早的花蓮只有市集攤販紛紛，車水馬龍不過是暫時，一會兒又恢復了平靜。伴隨我們的就是一長串綿延的海岸線跟無止盡的鹽味兒，右邊是嫵媚的青山，左邊是寬廣的大海，若說北海岸的海洋是精緻俏麗，那東海岸的海洋則是氣勢磅礡，大山大石的艮落在纍纍河床，略帶乾旱的夏季。我們穿越蜿蜒的公路，漆黑的山洞，只為了讓雙腿衝擊到朵朵浪花的舐舔，腳底近滿沙石的刺癢。天上的雲不時在山頂飄忽，我們穿過落雨的區塊不斷的穿脫鮮黃色的雨衣，豆大的雨水打的眼睛都無法睜開，連口罩都成了擋雨的工具，越過另一個山頭就僅僅看到雨水流過的印記，我們只是目擊著。


不知不覺就過了北回歸線。


 　　月洞的美麗在於原住民古老的傳說，像是山裡的神聖地帶，到日治時期成了藏匿軍火的地方，浪漫的神話故事卻被撕去了面龐。我們搭乘一艘小船，在「月字形」的活水裡漂浮，解說人員用一根木竿撐著山壁，前方有人拿著探照燈，山洞裡滴著鐘乳石水的冰冷，頭頂上卻有褊蝠不斷倒掛，我一抬頭幾乎和牠們四目相對，牠們進出的神秘窄縫讓我很想一探究竟，但是大自然生物總是有牠們生存的法則，我想光每天有遊客拿探照燈照牠們就夠叨擾了。山中有月洞，松樹氣根盤繞，十足上了一堂野外生物課，覺得非常滿足，竟難想像船下冰冷的湖水當時的原住民要如何跳下水？那一窩窩的燕子口也成了曾經。這是第二天最合我胃口的一項探險了！


 　　八仙洞遺跡則是海岸上升的痕跡，水中的洞穴經過地殼擠壓到陸地上，有了八個洞穴。仰頭看洞穴上方想要看到一點貝殼，可嘆不多，辨識力不足，都是黑黑隆起的小顆粒，但是每個洞穴裡充滿了佛像尊尊，許多人似乎為了參拜而來，卻沒仔細去觀看洞穴的形成，真的很可惜！一朵烏雲不散，我們淋的濕答答，皮膚的蒸氣與雨衣塑膠的黏膩，好像人體大蒸籠，惹得我一身汗。我們也只匆匆看了四個洞穴離開，雨天真的不易行走，但是當了幾小時的長濱人感覺也不錯！



 　　一口氣飛奔到台東，回程剩下漫長的路途與毫無止盡的黑暗。我喜歡速度的奔馳，對我來說不過發個呆，看個親不知子斷涯也是一大樂趣。我們像是追逐落日前夕的孩子和時間奔跑，有著夸父逐日的傻勁，一心一意要在太陽下山的落日餘暉前回到溫暖的民宿，當然，還是天黑了。我們漫步在自由街上的蚵仔煎，大口吞著戴氏餛飩滿足我們的口腹；最後我居然在另一個夜市愛上了太鼓達人！一個小妹妹拿著一把零錢敲著大鼓，我在她身後偷偷學著，節奏、節奏！咚咚咚。


 　　今晚說了什麼呢？在夢中，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期待明天的陽光灑落，原來在長長的公路上最難忘的還是一碗充滿酸菜的牛肉麵，只因為肚子飢餓，抓了什麼都是美味吧！


 　　還有好多好多的海邊，我撿了許多小石頭，有紅色、綠色、白色還有黑色，可以辦家家酒，漂流木當柴燒。煮一鍋鹹鹹的湯。